(以下文章和照片取自還孩子做自己聯盟)
注意:這篇原篇名為「Keith Conners, Father of ADHD, Regrets Its Current Misuse」的文章,為杜克大學榮譽退休教授艾倫.法蘭西斯在《哈芬登郵報》於三月底刊出的專欄文。以下為全文翻譯,文中有幾處加註,以解釋名詞與情況。
凱斯‧康納斯(Keith Conners)被稱為注意力不足過動症(ADHD)之父當之無愧,當此項失常障礙(disorder)首次被診斷時他在現場,他對過動症的了解,當今恐怕無人能出其右。
早在有注意力不足過動症診斷之前,五十年前康納斯博士就分析了史上第一次的*右旋苯丙胺(Dexedrine)隨機試驗數據,研究其對於嚴重躁動與衝動的孩童的功效。很快的他也對接下來的新藥「利他能」(Ritalin)進行第一次臨床試驗。康納斯博士開發了一套標準評定量表,用來在研究與臨床實踐中評估孩童,以及衡量治療的影響。他發現藥物在知覺、衝動與注意力上有正面效果,這建立了整個兒童精神藥理學領域的基礎。很大程度上,由於康納斯博士的努力,一個原本模糊不清的症狀(那時被稱為「輕微腦功能障礙」)後來被廣泛接受,成為了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(DSM)官方診斷的注意力不足過動症(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,簡稱ADHD)。
康納斯博士很聰明,他沒讀高中,十六歲就從芝加哥大學畢業;獲得了哲學、心理學、生理學的一級榮譽和牛津羅德學者獎學金(Rhodes Scholar);在哈佛取得臨床生理學博士;他學習和教導的對象,以及一起工作的對象,都是過去半世紀以來的頂尖心理學家。
如果我們想了解過動症過去歷史、目前現狀和未來軌跡,康那斯博士是不二人選。他寫道:
「我一直覺得經典的雙面圖形極其迷人,*格式塔(Gestalt)心理學家們讓這些圖像聲名大噪。他們描繪了一個令人費解的悖論,說明人腦有時是如何處理知覺的。花點時間好好地看那張圖,大部分的人會體驗到迅速且令人吃驚的臉孔轉換─從美麗的女性變成醜陋的巫婆,然後不斷反覆觀看。完全一樣的視覺訊息可以用大相逕庭的方式詮釋,也就是,相同的資料、相同的觀察者,卻有截然不同的知覺。
多年來, 我用積極正面的角度解讀有關ADHD的一切:研究資助的增加和研究結果的累積;臨床認知的增加;更多孩童接受了興奮劑治療;家長和教師的關注;立法使過動症孩童適用於特殊教育;連藥物公司都支持醫學教育和像是過動兒家長協會(CHADD)等家長團體。就因應許多學校體制跟家庭面對的重要問題來說,這一切看起來都是正面的解決方法。
但是直到有一天,我受邀演講要我談談實證數據顯示過動症真正的盛行率,情況有了改變。當時,我已意識到在某些圈子裡,美國人熱愛過動症這個想法已使美國淪為笑柄。從歐洲大量的出生追蹤資料來看,通報為過動兒的比率遠比美國要來得還低很多。我的妻子是一名學校心理學家(編按:「學校心理學」是以學校師生為服務對象的心理學學科),她告訴我當今現況,任何學校裡不聽話的孩童都會很快地被老師貼上過動症的標籤。